柳烟胸口骤然堵塞，一句话突然就脱口而出：“还有一个，是王爷最喜欢的。”

“什么？”宁芷疑惑。

柳烟攥紧了手，明知不该说，可嘴却远比脑子更快。

她说：“王爷最喜欢的，是宁二小姐的姐姐。”

宁芷脸色顿时铁青。

柳烟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后娘娘喜欢踏青，王爷年年都陪她去，王爷讨厌檀香，却还是用着和太后娘娘一模一样的香……”

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她亲眼所见。

宁芷的温婉再也装不下去，猛然将茶杯往地上一摔。

“闭嘴！”

“啪——”的一声，茶杯碎了一地。

飞溅的碎片擦过柳烟的颊边，划开了一道血口。

痛意让柳烟蓦地清醒了过来。

她立即下跪：“宁二小姐恕罪。”

又是一句宁二小姐，宁芷此时才清醒过来，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宁府！

她在这发火，万一被王爷知道了……

宁芷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终是一拂袖，走了。

柳烟跪在地上，良久，才擦干了脸上的血迹，缓缓捡起地上的碎片。

收完后，一转身，却看见季迟正站在她面前！

柳烟一惊，连忙行礼：“王爷。”

季迟淡淡开口：“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么了解我。”

柳烟脸色一白，局促得竟不知该说什么。

便听季迟又道：“随意揣测本王的心意，柳烟，你最近越来越没规矩了。”

柳烟浑身一颤，立即又跪了下去：“请王爷责罚！”

季迟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烦闷的皱起眉。

算了，一个宁芷罢了……

他没兴趣再追责，吩咐道：“行了，起来吧，跟我去趟鸿音寺。”

柳烟微怔，方才想起，今日是季迟每月去庙中上香的日子。

季迟不信佛，自然也不懂什么叫心诚则灵。

他每月都去寺庙，祈福拜佛一样不落，只是为了——给宁婉求一份平安。

一进鸿音寺，住持便迎了上来行礼：“王爷。”

季迟回了礼数，住持上前领路，转身之时，眼眸却扫过一旁的柳烟。

柳烟呼吸一窒，这一眼，像是将她洞穿了一般。

她不由得将头埋的更低了些。

住持带着季迟来到观音殿，殿内两旁摆着绵延不绝的灯。

那是长明灯，在观音座下，一盏便能求一世长安。

一年一盏，季迟已为宁婉求了九盏。

从成为季迟的下人那天开始，柳烟就习惯了他的肆意霸道，可直到他遇见宁婉，柳烟才发现百炼钢也能化作绕指柔……

柳烟站在殿外，看着季迟对着观音一拜再拜，口中泛起浓浓苦涩。

寺中烟雾缭绕，入眼干涩的叫人想落泪。

季迟拜完，喊道：“将香火拿进来。”

柳烟这才回过神，提着篮子往里走去。

只是一踏进殿门，她身体却突然失了力气般软了下去！

柳烟惊骇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变得透明了起来！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