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停下吟唱，看着苗凌若隐若现的灵魂，心疼地叹：“你这丫头终究没有守住自己的心。”

听了老妪的话，苗凌的心中是满腹的委屈和悔恨，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

“婆婆，此时说这些又有何用？灵魂受此重创，我只怪自己。此后再无相见的机会，婆婆要自己保重，莫要为了我再伤神。”

老妪抹了抹眼角的泪：“丫头，你就是太善良。”

苗凌的唇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又忍不住劝道。

“婆婆，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灵魂受到重创，不是那么容易修复好的，苗疆蛊术博大精深，而我又得其传承精髓，早与本名蛊的生命息息相连。婆婆，万万不要再为了我伤到身体。”

苗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神中透出一抹淡然与洒脱。

“灵魂受创，不能往生，也未必就是坏事……”

老妪不赞同的撇撇嘴，怜爱地想想摸摸苗凌的头顶，却发现自己的苍老的手从苗凌的头顶穿过。

老妪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泪水又涌上了眼眶。

“丫头，当年我从东国逃难远渡苗疆，孤身一人又身负重伤，是你不嫌弃老身，床前床后的照顾我这个孤苦无依的老婆子，在我老婆子的心中，你不仅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老婆子的亲人，我怎么忍心看你如此？”

苗凌想起刚才老妪拯救自己灵魂的吃力，摇了摇头道：“婆婆，救命之恩您早就报答我了，如果不是你刚才的倾力而为，恐怕我这抹残魂都难以聚形……”

看着老妪伤怀，苗凌又接着劝慰道：“婆婆，你可曾听说，那上界的天神如果犯了错，天帝便惩罚他们去受轮回之苦。可见这入轮回也不见得是个好事。”

老妪听着苗凌所说的残魂聚形，陷入深思。

她看着面前善良纯净的女子，郑重严肃地问道：“苗凌，你告诉婆婆，你心底想不想修补灵魂？”

苗凌回顾自己的一生，除了苗疆蛊术就是拓跋勇。

可是这个自己全心全意对待的人，终究负了自己。

苗凌凄苦地摇了摇头：“婆婆，我这样也是一种解脱……入轮回，也左不过一场场的生离死别，情伤心冷。”

老妪听了她的话哀其不争，忍不住问道。

“苗凌，你自小除了苗疆蛊术就是拓跋勇那小子，如今被拓跋勇所伤，就心灰意冷，难道你真的忍心自己一生所学就这么白白浪费？你真的愿意苗疆蛊术就此失去了传承？你不想为自己而活吗？这世间的那么多美食你未曾品尝，那么多的娱乐你未曾体会，你甘心吗？”

听了老妪的话，苗凌平淡无望的眼眸中散出点点期望的光。

为自己而活，多么诱人的字眼啊。

可当苗凌低头看见这若隐若现残破的灵魂，眼神又不由暗淡下去：“婆婆，我已经看开了，你万不要为了我浪费法力了……”

老妪没有忽略苗凌眼神中那一闪而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