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包菜包拢共只有六十个,馒头一百二个。
那摊主笑得合不拢嘴,不停的说,“大妹子,你这是办酒席用的吧?如果不够,我再去包,很快的。”
樊桃倒想说好。
但是,在这里逗留太久,又拿这么多食物,太危险了,划不来。
她摇头谢过。
正要走,转身便瞧见一个六七岁的男孩,拼命的往这边跑。
身后跟着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一面追一面喊,“***的,把我家少爷的荷包交出来。”
那男孩被人撵得跟死狗一样的,不是周华峰么?
他边喘气边反驳,“我说了没拿,你们为何不信!”
“放你娘的臭屁!”为首的汉子发了狠,往前疾走几步,飞起一脚,踹向他的后背。
他往前扑了个狗吃屎,还滑行了一段路,衣裳膝盖全擦烂了。
嘴角溢出了血,可见伤得不轻。
他艰难的爬起来,可一抬头,便对上樊桃的双眼。
他瞳孔颤了颤,忽然扑到她脚下,大声哭嚎,“娘,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快救救我啊。”
他嘴角流血,衣裳破烂,露出擦伤出血的肌肤,很是悲惨。
那几个大汉追到跟前,个个手中提着木棒或者大刀。
“你是他亲娘?”
周华峰浑身发抖。
他向来口甜舌滑,平时樊桃被他哄开心了,会大方的给他一点吃食。
可也仅此而已。
她仅仅当他是个取乐的玩意儿,一旦他惹上麻烦,她会毫不犹豫的双手将他交出去的。
完了。
在他绝望的时候,听见樊桃应了声,“是。”
他怀疑自己听错,仰着脑袋,困惑地看着她。
这后娘为何要承认?
那大汉瓮声瓮气的,“你是他亲娘就好办了,这小子偷了我们少爷的荷包,你让他交出来。若不然......”
他手里的刀,在手上掂了掂。
樊桃看了下周华峰,“峰儿,你有没有拿人家的东西?”
周华峰果断摇头,“娘,我真没有。”
可他闪烁的眼神,却出卖了他。
樊桃也不着急,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在她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之下,周华峰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他不由自主的、慢吞吞的把手伸入胸膛,颤巍巍地、缓慢地拿出一个精美的荷包。
“拿来吧你。”
那大汉一把夺过,打开看了看,见没少东西,把荷包揣好,那柄刀,又对准了周华峰的胸膛。
樊桃说,“峰儿,快给人家道歉。”
周华峰来不及去思考樊桃的反常,“噗通”跪下,双手抱拳,连连求饶,“这位大爷,小人知错,还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这一回。”
“你这种渣滓,也会知错?笑死人了!”
那大汉大笑了几声,又倏地敛了笑,目光嫌恶且凶狠,“你这只肮脏的老鼠,不好好在角落里呆着,反而要出来蹦跶,你特娘的恶心谁呢?老子今日要好好教训你,就当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