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过去十多天，春节将至。外面大雪纷飞，似是要把整座城都掩埋起来。书店的老板充当了扫雪的大任，每次顾回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住的这栋公寓的门前最干净。自从上次的简单接触之后，每回路过书店，大爷总是准备了几本书让她带回家看，路上的门面越来越冷清，顾回没有推辞，又买了几本新书回家。

接近年关，顾父也没再那么忙碌，经常有时间喊兄妹俩出来小聚。硬要跟顾梓拼酒，总是喝的酩酊大醉才回家，把爷俩安全送回家的重任压到了顾回的身上。

“别碰我，我还要喝，来，顾梓，继续。”说我呢又倒了一罐啤酒，作势要跟顾梓碰杯。

“喝不下了喝不下了，爸，这局算你赢好了。中年人了注意点身体，还这么不要命地喝像什么话，下次不跟你喝酒了。”顾梓也醉的东倒西歪。

最后，拖也不是扯也不是，顾回放弃了挣扎，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个指手画脚一个手舞足蹈的醉鬼说着胡话。

爷俩很少这么聚过，在顾回的印象里，顾梓甚至很少跟这位父亲有过深刻的交谈，父子关系也一直冰冰冷冷的不远不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俩人这么熟络了。

酒馆是24小时制的，顾回给他们买了了醒酒茶，强硬地拉扯着他们喝了下去。本来打算等他们清醒地差不多了就拖着他们回家。累得摊在沙发上时突然注意到对桌的几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男的中，有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一只盯着这边看。

看清了他的眉目后，发现他的眉眼跟那个男生有点相似，瞥过眼看，那个男生就坐在他的身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把两人叫醒之后，扶着顾父又没办法再顾及顾梓，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找好的代驾在冰天雪地里等的不耐烦。一双手突然伸过来，帮忙扶住了差点要摔倒的顾梓。

“别动我，再让我喝一口。”顾梓作势要推开那双手，男人用力锁住了他。

“车在哪，我送你们回去。”

一路上，顾回都在打量着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奇怪男人，和旁边看起来有点无所适从的羞涩男生。

“那个，抱歉，我没想过要来打扰你。”男生小心翼翼地开口。

顾回看着他，什么也不说。车一直开到了顾父的房子门口。两个男生帮着她把喝得稀醉的俩人抬到了家里，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帮我跟你哥说声抱歉，我的店开在你学校附近，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来玩。”黑鸭舌帽说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人，然后转身离开。

“再见。”他弟弟摸了摸自己的卷毛，看了女孩一眼，跟着哥哥走了。

.....

顾梓失踪了。

连着几天没在顾回面前晃悠了，自从上次把纹身店老板的话转告给他之后，他像突然变了性子一样，开始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本来就清冷的公寓，一时之间被搞得乌云密布。最受伤的是，原来还敢在他面前放肆的猫，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他，被撸完之后身上总要少一撮毛，以至于最后只要嗅到空气中残留的顾梓的气味，猫就开始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