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呢？”新郎一抬手，一道灵力飞向阵中。

话音刚落，阵中的威压陡然升高，封九霄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直接将地上砸出了两个坑。

封九霄的双手死死地撑在地上，费劲全身力气，才能让他继续保持这个姿势，不被压倒在地。

他艰难地仰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新郎。

不明白为什么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沉默寡言、乖巧听话的义弟，突然就变成了这种模样。

那些光芒正不断地渗透进他的身体，侵蚀着他的力量，封九霄浑身颤抖，***般的疼痛遍布一寸寸血肉。

“为什么！”

封九霄嘶吼一声，像被激怒的猛兽。

封九霄余威仍在，其他人不自觉退后一步，新郎却好整以暇地坐着，面带恨意，“当年抢我的元灵果之时，你就该想到今日！”

“元灵果……”封九霄怒极反笑。

“当年，元灵果主动与我融合，非我所控，你是看见了的！”他声带颤音，但还是一字一句尽量稳住声线。

“之后我为了补偿你，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不知道塞了多少，将你的修为生生拉到圣级！”

封九霄不死心地问他：“夜无尘，这些在你眼里又算什么？”

“呵……你打发要饭的呢！”夜无尘冷笑连连，怨恨道：“若不是你，如今九大圣尊，必有我一席之地！”

“抢了我的元灵果，还只是占了九尊末席，”他站起身来，如看一只蝼蚁般俯视着封九霄，语气轻蔑：“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既然你这么没用，不如还给我！”夜无尘神情癫狂，贪婪地看着封九霄的神魂。

封九霄避开他那令人作呕的眼神，抿紧嘴唇，咽下翻涌而上的鲜血，心头的怒火却像被这口血点燃，瞬间充斥心间，带着焚尽一切的决绝。

想将夜无尘碎尸万段！

但稍一动弹都将耗尽他全身力气，以往挥手可成的事，竟在此刻成为了奢望。

封九霄低下了头，合上眼皮，将所有不甘掩去。

“还愣着干什么！”

夜无尘没了耐心，朝台下大喝一声：“他都已经是个废人了，还不赶紧宰了他！”

众人踌躇着四处张望一番，都在试探着，没人敢当出头鸟。

“一群废物！”

夜无尘不屑地啐了口吐沫，他手中一柄剑凭空出现，大步朝着封九霄走来。

在阵法的压制下，封九霄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与灵魂割裂，他周身灵力凝滞，只能握紧拳头，竭力保持着清明。

“你可知道，”封九霄问他：“我带来的是什么礼吗？”

夜无尘毫不在意，无谓道：“等你死了，我自己来取。”

封九霄最后一丝希冀被打破，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失望。

他轻笑一声，将艰难调动起来的一丝灵力，灌注于右手之上，玉瓶立刻炸开，化成一堆齑粉飘扬而去。

没了玉瓶的包裹，一颗金色的丹药，漂浮在封九霄手心一寸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