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用愤怒的呼吸打哑嗓音,而事实上,我一时想不出来该用个什么形容词。
我本不擅撕逼,一切色厉内荏和口舌之快,也只有在面对苏清豪的时候才被逼得奏效。
“季恩梧,那天上你,只是个临时决定。至于原因——”封景单手按在墙上,咚一声,传递鼓膜的萌动。
我沉默,惊厉着双眼盯住他。
接着,他俯下宽厚的肩膀。侧头偏颜,薄唇在我耳边分开暖气流的弧度。
“因为恰巧,你的内衣颜色……我喜欢……”他说。
我像个炸了毛的猫一样弓起背,想逃,却没有任何退路。
“封景!我警告你,不要再提——”
抡起一巴掌,我不轻不重地把手心扬在他宝蓝色的腕表上。瞬间的血崩,疼出我的眼泪。
我可以在苏清豪面前受尽委屈而故作强大,却淡定无法一次次面对来自不明所以的羞辱。
但我知道,封景是苏清豪的人。我的丑态,对他来说一定是很珍贵的邀功明细。
所以面对他,我就是不能哭!
“你们公司,有医务室吧?”封景撩起我的袖子,像在撩一条被人开膛破肚的鱼。
“你见过哪家公司还配医务室的?好像我整天要挨苏清豪的打一样。”我拽回手,转身就走。
身后脚步沉重,虽然不急但奈何男人腿长步子大,他要追上我,只需想要追上就可以了。
“我送你去医院。”封景跟着我进电梯,在我准备按楼上办公室层的时候,他伸出大手连按两下电钮。丫的给我取消了?!
“你干什么?”我气恼不已,“有这个精力,你不该好好回到你的工作岗位,做一条狗该做的事么?说不定等我回来,全公司的心腹都换成苏清豪的人。”
“虽然女人的胸很重要,但我衷心希望你能匀点给脑子。”封景往我怀里看了一眼,沉韵的目光简直毫不避讳。
“你!”我下意识护了下衬衫领口,脸颊轰一下晕了火。
“我怎么没脑子?像云广涛那种废物,好吃懒做惹是生非,是第一次出给我们捅娄子了么?封总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口口声声表示你来季世是为了成就事业和自我实现的。”
“排除一切因素,就作为一名管理者,你能容忍云广涛这样的人留在你眼皮底下么!实话告诉你,我看他不爽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带酒作业出了事,正好做文章。要不是你从中作梗,他现在还蹲在警署里吃牢饭!什么下大雨凸透积,太阳燃点放大镜?真以为我傻么!”
“你的目的只是想让云广涛进局子,为什么一定要当面得罪他们?”封景看了我一眼,画外音就好像在表达‘智商堪忧’一样。
我笑惨了:“我跟苏清豪之间,还用得着害怕互相得罪么?”
“那你至少也考虑下别人的心情。”封景把我送上副驾驶,抽了几张纸巾按在我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