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险要关口,子鸽上前护住了木隶,“停,给我停下!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本姑娘废你另一条腿,叫你今生今世依靠娘子活命!”
崔福嘿一声丢下斧头,一瘸一拐走出作坊。子鸽跟在后面状如怂恿,“莫泄气,赶回家去劈死你家那只狐狸精,没人拦你。”
木隶追出去与崔福纠缠一处,努力讨回清白。子鸽却在一旁火上浇油,“别阻拦,你难道心疼人家娘子不成?这么说,真有这种事情了?”
三人闹至精疲力竭,才心灰意懒地坐在了地上。
督管躲在暗处,把这出闹剧看了个剔透,回去模仿得惟妙惟肖,狐狼兄弟笑得断肠滚地。闹得如此疯狂,也是出乎他二人意想之外,只恨没能亲眼目睹这一幕。
崔福见到木隶对天起誓才肯回到作坊。子鸽坐在木板上注视着木隶的一举一动,见他神色坦荡挥斧自如,渐渐对牛宗彩和雨水的话产生了怀疑。崔福好似中邪的人不停地用斧背敲打木板,节奏迟缓使人心生恐惧。
她越想越觉得冤枉了人,便打算赶在收工之前溜之大吉。她轻手轻脚往外走,走着走着突然手腕被夹子似的东西给夹住了。她只管叫,不敢回头,“你你你,因何捉我?收工时间尚早……本姑娘内急,快些撒手。”
“你别想一走了之。”木隶拉直了她的身形,“务必去见肖烟娘当面对质。”
这时督管进来报时收工,子鸽的脸色茄子一样难看,“罢了罢了,本姑娘心宽如斗,此等小事懒得计较。”
木隶一声不吭,牵着她的手臂往外走,崔福跟随其后咬牙切齿。
子鸽的手是麻酥酥的,心里是美滋滋的,“拉拉扯扯毁人清誉,大家都瞧在眼里,你日后可要负责。”
“不要提‘清誉’二字,你一张口玷污了几个人的清誉?”他恨恨地甩开了手,“想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一松手,她像是被抛入了冰窑,感觉冷飕飕的,眼珠子一转,佯做逃遁之状,“本姑娘就是不想见那妖妇……”
“休想!”木隶再次将她捉住,直至步入崔福家大院。
崔福气凶凶地踢开了屋门,可见了烟娘即刻软瘫下来。烟娘本想破口大骂,却望见了后面的人,“哎呀呀!喜鹊叫,贵客来,快些进屋来……”一边收拾杂物,一边埋怨崔福,“因何不事先通气?搞得我手忙脚乱。”
三人皆垂首而坐,不知如何开口。烟娘端上水果杂食,“兄弟,不要闲着,打牙忌。鲁家千金,动动手。小户人家没有美味佳肴待客,惭愧的很啊。”
木隶猛一抬头冲了一句,“嫂子没必要款待她,好好训斥她吧。”
子鸽朝他挤一下眼睛,垂下了头。烟娘觉得怪怪的,“为什么这样啊?出什么事了吗?”
崔福安纳不住质问烟娘,“娘子,传言你与木隶兄弟躜草垛,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