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狗?”凤铃一脚踩在她腰际,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自幼习武的她,不说武艺盖世,那也是堂堂振威大将军的得意门生。
“你……你动手打我?”梁月茹不敢置信,随之尖叫起来,“我的衣裳,啊,脏死了,狗屎啊!!”
本是蓝白缎子的衣料,如今污浊不堪,她推开凤铃,爬起来原地跳脚,一边跳一边骂,一边甩着袖摆,“蔚文溪,你找死,你知道我这衣裳多少银两吗?卖了你都赔不起!”
“哎呀,手滑,真是对不住。”凤铃冷哼,揉着自己的拳头,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她不是在装,实实在在的疼痛,让她想起这骨瘦如柴的身板从未习过拳脚,稍稍施展,可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蔚文溪,你等着!我让你吃不来兜着走!”梁玉茹气急败坏提着裙摆,宛如神婆跳大步,转身往村子里走。
等着就等着,谁怕谁啊?
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凤铃揉着拳头,骨节又红又红,疼痛难忍。她暗叹一口气,就这体魄,难怪会被欺负,得想想法子练一练。
不过……
看着手中形如蛤蟆的果实,一丝精光闪过。
白白送上门的仙果,不吃白不吃!
衣裳也顾不上洗得多干净,凤铃着急忙慌往家赶,生怕那梁月茹去而又返把仙果要回去。
“咳咳……”
前脚方踏进门,便听屋子里咳嗽阵阵,蔚九瘦小的个头扶着灶台,身子痉挛,脸色惨白。
“小九,小九,你怎么样了?”凤铃急切近前,拍着他的背脊为他顺气。
“阿姐,我……没事。”蔚九艰难应声,情况却依然没有好转。
凤铃的印象里,蔚九的身体好像一直很差,可是家穷,吃饱穿暖都是严重问题,哪有闲余的银子治病。
“对了,小九,来,尝尝这个!”凤铃手里的仙果递过去,既然是仙果,必定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否则如何称得起‘仙’这字?
不过,凤铃不敢全给他服用,怕药极必反,剩下半颗不可留,便自己吃了个干净。
“阿姐,这果子酸甜可口,从未见过,哪来的?”
蔚九话音方落,凤铃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响起叫嚣声,“蔚文溪,你给我滚出来!”
分明是梁月茹的声音!
不知悔改,还敢这么猖狂!
凤铃按下蔚九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一个人闲庭信步迎出去,莫名地,还没踏出门槛,便感觉到一种没由来的压力。
“是谁伤了我梁济的女儿!”
浑厚吼声,像是远古巨猿,震得耳膜生疼。
家门口是矮篱笆围起来的土坝院子,此时只见七尺高的男子杵着,满脸横肉,鹰眉厉眼,青灰道袍加身,却感觉不到丝毫仙风道骨的意味。
梁济?
这就是那修仙门派的外门弟子,在村子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单看身后跟着的两随从,派头像是腰缠万贯的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