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妈妈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妇，她化着妆，一身名牌，坐在椅子上满是不耐烦地打量办公室的设施。

张晓燕妈妈看上去平易近人得多，她坐在楚涵妈妈旁边，看着警察送来的饮水机内饮用水检测报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安安静静的。

我进来的时间，老秦正尴尬地试图让两位母亲好好说说这个事情。

但楚涵妈妈很是傲慢，眼神中都是不屑。

“你是谁？让涵涵的班主任来跟我谈。又没闹出人命，还叫我过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来一趟学校浪费了多少时间，够我谈多少笔生意？”

我轻轻敲了敲门。

“你好，楚涵妈妈，张晓燕妈妈，我是楚涵和张晓燕的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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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妈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似乎对我的迟到很是不满。

“学校就让你这样的人当我女儿的班主任？你是怎么教育我的孩子的，她平时在家可听话了，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

怒气直冲我脑门，但理智让我克制住自己。

我握紧拳头，示意老秦把监控视频给她们看。

“楚涵妈妈，晓燕妈妈，我们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要讨论一下这个事情。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超出了你们的想象，学校已经报警了，我们需要给别的孩子的家长一个交代。”

没等张晓燕妈妈开口，楚涵妈妈又打断了我的话。

“我都说了，那些孩子又不是丢了命，至于那么严重吗？”

旁边站着的警察同志闻言看了过来，义正辞严地开口。

“这位家长，你的女儿涉嫌恶意投放不明液体对同学造成不同程度伤害，这是违法的。虽然说法律对不满十四岁的孩子有所宽容，但不代表您可以对此不在意。这件事情性质很严重，您需要加强对孩子的教育。”

张晓燕妈妈连连点头，楚涵妈妈瞪了她一眼，转头对上警察的目光。

“你也说了，法律管不着我的孩子。还是那句话，班上又不是有孩子送了命，犯得着这样大张旗鼓吗？再说了，我又不是不赔钱，你说吧，每个人要赔多少？”

警察同志有点不耐烦了，他正视楚涵妈妈的眼睛。

“这位家长，这不是赔不赔钱的问题，这是孩子的教育问题。如果现在不把孩子教育好，以后会出大问题的！您看上去也是高知识分子，教育的重要性您想必心里有数吧。”

楚涵妈妈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进来的年级主任打断了。

他身后跟了两个孩子，正是楚涵和张晓燕。

可能是见到了警察，出于孩子对警察天然的畏惧，她们看上去有些害怕。

楚涵一见到自己的母亲便扑过去，在母亲怀里哭了起来，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张晓燕也怯怯地站在母亲身边，她的妈妈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禁握紧了拳。

害我女儿的罪魁祸首此刻在母亲怀里享受母爱，我的女儿却还躺在病床上受苦，而我作为孩子的母亲，仅仅因为是班级的班主任，就不得不隐藏自己的伤心与愤怒，在这里和罪魁祸首的母亲虚以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