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张老爷以前也有这样子过，只不过这次那么地惨，皮都被剥了一层了，嘶！想想就可怕！”

围观的村民们议论纷纷，脸上皆露出对意中的同情，张老爷家里的其他佣人也是叹息，有的冷漠，也有的甚至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一旁的孙莲见大哥如此，满脸都是泪花，当场冲过来，挡在了大哥孙意中的面前。

“别打了，别打了。”孙莲哭喊着。二弟孙开建也拦着张老爷。

“臭娃，你们站在这作甚？啊？你们三个臭娃子连个羊都管不好，饭你们都白吃了？”张老爷喝道，回之以应的是鞭条，他举鞭条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孙莲和开建的身躯上，顿时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老爷，羊是我丢的，别打他们，开建，莲儿，你们快快退开！”孙意中嘶吼道，喉咙嘶哑。

“哼，你们三个臭娃子，你们一起放的羊丢了，都有问责，只不过是这大娃丢的，自然唯他试问！”张老爷怒道。

“老爷，羊是我丢的，要打也是打我！”孙莲道。

“不，不是你，老爷，羊不是我们三个丢的，是。。。”

“哼，”没等开建讲完，张老爷便喝道：“你们三臭娃子休得唧唧呜呜！狗皮头！是谁丢的羊！”

人群中，一道身影恭维地走到张老爷身边。

见此人身材矮胖，面容蜡黄，头上的发际线拉的老高，这就是狗皮头，头部长得像土狗的头一样。

这狗皮头原来是村里一农户家的孩子，以前他的家父失手打死他母亲，被官府抓走，官人把狗皮头带到张老爷院府里，毕竟那时很动乱，村里人难以自足，没有收留狗皮头。虽然张老爷对待下人的态度差，但总比孤身一人在外乞讨好。

虽然张老爷对待佣人不是很好，但好在这狗皮头还算有些本事，会说几句麻溜的话，做事情也小心谨慎，不敢马虎，于是张老爷的脸色就好转了不少，给他在院府里当个管事，主要还是赏识那狗皮头。这让不少同为佣人的其他人羡慕不已，至少不用每天那么忙，只要管一管监督监督佣人们干活，有时陪张老爷办重要的事情就行了，三餐还有荤菜，拳头大的大米馒头，不愁吃喝拉撒。

这狗皮头虽说是张老爷的管事，但也不是铁石心肠，当年孙意中三兄妹便是狗皮头收留的，三兄妹不知父母何在，孤苦伶仃，狗皮头心生怜悯，带他们进了张家大院，以往三兄妹闯了什么祸，他身为管事都尽量瞒着张老爷。

而这一次闯的祸，瞒也瞒不住。

今日又如往常一样，三兄妹一大早，趁天还没有亮，就去山间放羊去了，身为管事的狗皮头一如既往地监督他们放羊。谁知苍天不长眼，竟然下起了暴雨，在回来的路上，后段的山路被暴雨冲垮，大多山羊都坠入山崖，孙莲也差点殒命。大哥孙意中说要跟张老爷交代是他丢的羊，这样一来孙开建，孙莲不至于遭受牵连，孙莲不同意，孙开建也是不同意，他们非要将此莫须有的错揽在自己身上。最终，孙莲拗不过开建，开建也拗不过孙意中，让大哥成为了替罪羊。他恳求狗皮头回去禀报张老爷，说是他丢了羊，狗皮头无奈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