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也……”我偏过视线，不去看这一群瑟瑟发抖的女孩，还是将话接了下去，“没想放过她们……”

“这就对啦。”面前人狭长的眉眼顿时微眯，一只手还抚上了我的脸颊。

那只手很暖，但我只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我果然……只是个只在意自己的懦夫呢……

“但是……”

但是——

“阿芸，但是什么？”

如果有可能的话……

“只是杀死她们太便宜她们了，我还要留着慢慢、慢慢折磨她们。”我壮了胆气，缓缓抬首，对上那双闪着笑意却又晦暗不清的眸子。

如果可能，我还是要做一些事情的！

“呵……”面前人勾起了唇角，但蓝眸里的笑意却登时收敛，“这些只会发抖的人你折磨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就……”

说着，他指了指跪在最后不住抹眼角的女孩，语气淡淡，“就这个吧，还会哭，你折磨起来应该更有意思。剩下的，我就帮你换了吧。你觉得怎么样？阿芸？”

明明他的语气那么平淡，我却有种立于刀锋之上的感觉。

如果再反对，真的危险！

“我……”我低下头，视线落在柔软的锦缎之上，轻声开口，“我当然没有异议。”

“既然如此，就好好休息吧。”说着，他的脚步声便传入我的耳畔。

“对了。”他的脚步声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再度开口，“关于星月，你就不用费心了。我会把他扔在地牢里自生自灭的。”

星月？

我轻轻抬眸，看着地上这个因我而中毒的男子，却只是嗡动了几下嘴唇，却讷讷地发不出一个音。

“好……”最终，我还是轻轻开口。

在紫衣男子离开之时，星月和那帮女孩也被带离，大殿里，此刻竟只剩下那个还伏跪在地上，不住抽噎的女孩。

“你叫什么？”我看向那女孩，用了我所认为的最轻柔的语气。

谁知她还是闻言就浑身抽搐了一下，随即嚅嗫道：“小的、小的……桃夭。”

“桃夭？很好听的名字。”我慢慢下床，走到了她面前，可她的身体此刻只是抖若糠筛。

“桃夭……”我慢慢蹲下，将她拭泪的那只手握在掌心。女孩的手心冰凉，大大的眼睛里泛满水光。

“你看我像坏人吗？”我轻轻开口，试图抚平她的情绪。

她看着我，眉头顿时纠在了一起，满脸欲言又止。

“阿娘说桃夭不能撒谎……”最终，她还是嚅嗫着开口。

真是个老实孩子……

我哭笑不得地扯扯嘴角，通常不是应该说“不是坏人”的吗？

“这样吧……”我思索了片刻，“你帮我一个忙，就不用再在这里当差了，怎么样？”

“真、真的？”那双大眼睛里面顿时充满了兴奋的色彩。

这孩子……真是太老实了……

“当然！我要你带我去地牢！”

在星月被带走前，我清楚地看见了——那双紫眸，睁开了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