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沉叹口气：“穆小姐，你的胸痹之症已是凶症，连天山雪莲也只能为你续命，却不能……”

大夫不忍再说。

沈芷昔眸子颤了颤。

紫兰握着沈芷昔冰凉的手，泣不成声：“小姐……”

沈芷昔擦去她的泪，苍白一笑：“别哭，我没事。”

然而，她双眼却红了。

次日。

三月十四，正是穆父忌日。

沈芷昔强作无事，让管家备好香和纸钱后去书房找穆陵川。

刚到书房外，便见穆陵川出来。

他一袭玄色金线袍，让腰间的红豆荷包更为扎眼。

察觉到穆陵川并非要去拜祭穆父，沈芷昔不由问：“哥哥，你要去哪儿？”

穆陵川语气淡淡：“我去太傅府一趟。”

闻言，沈芷昔呼吸一滞：“可今日是爹的忌日，你不跟我一块去……”

“你先去，我去接梦云。”

似乎只有说到江梦云，穆陵川的眉眼才有了温和。

他越过眼前人，匆匆离去。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沈芷昔的心恍如沉入冰窖。

良久，她才挪着沉重步伐离开。

城外，穆父之墓。

风声萧萧。

沈芷昔跪在穆父前烧着纸钱：“爹，女儿来看您了，哥哥……会晚点来。”

说话间，沈芷昔脑海中想起穆父在世时的画面。

她体弱多病，穆父每次回来连戎装都未卸下就去看她。

她胖了，穆父眉开眼笑，她瘦了，穆父对着她的药方叹气。

沈芷昔垂眸：“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女儿要嫁人了，哥哥……也要娶妻了。”

无奈、惆怅和悲哀糅杂在她心口，搅得她呼吸艰难。

看着燃烧的纸钱，沈芷昔尾音发颤：“爹，我时常都在想，如果我是你的亲生女儿该多好，哥哥若是我亲哥哥……”

她眼前闪过穆陵川的脸。

如果她是他的亲妹妹，她就不会有这些求不得，她就不会像如今这般痛苦。

纸灰飘摇，落在沈芷昔发间。

她忍着眼眶的酸胀，对穆父墓碑磕了三个头：“爹，女儿不孝，今生活不长，愿来世做您的亲生女儿，承欢膝下。”

纸钱烧完，沈芷昔才起身准备回府。

这时，一辆马车摇晃而过，停在身后。

穆陵川下了马车后，又搀扶着江梦云下来。

江梦云看见几步外的沈芷昔，柔然一笑：“妹妹。”

沈芷昔低眉行了个礼，视线却落在穆陵川身上。

一股带着凉意的风袭来，扑的沈芷昔咳嗽起来。

穆陵川皱起眉：“你病才好，早些回去，小心着凉。”

闻言，沈芷昔心底淌过丝暖意，他一点关心，就能满足她所有。

忽然，江梦云也掩面咳了几声：“咳咳咳……”

穆陵川忙解下披风，披在她身上：“没事吧？”

江梦云晗带得意的目光瞥向沈芷昔：“不打紧。”

沈芷昔凝着穆陵川眼中对江梦云的关切，眼眶泛酸。

直至此刻她恍然明白，自己在穆陵川心中的分量，早敌不过江梦云……

后续精彩内容，点击下方关注我们，回复书名即可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