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妈妈浑身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一把抱住要掀桌倒椅的林母。

“姑娘啊！那些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过不去！”章婉霜恨意滔天，“你知道母亲知道后怎么说的吗？”

她厉笑：“她居然叫我忍！”

“怎么忍！怎么能忍！”她在笑，双眼却噙满泪水，多年的积怨和恨意在这一刻爆发。

“世人皆待我不公，我又何必顾忌王法伦理！”

“我要让所有欺我、辱我的人，生不如死，我要让杀我儿的人，血债血偿！”

君启瑞没想到这么快就收到了回礼，瞧着丫头等着被夸奖的表情，心底柔软一片，拆开锦囊，是一个小挂件，一串珠子中央绑着一条小尾巴，毛绒蓬松，整条尾巴全白，在末尾端渐黑，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君启瑞摸摸尾巴，手感顺滑，看来费了些心思，问道：“这是什么动物的毛？品相不错。”

“狐狸毛。”九儿一脸笑意，很是自豪。

“狐狸有这样的毛色？至今我还没见过。”君启瑞摇摇挂坠，越发喜爱。

“当然有，只是少见，我那还有不少呢。”最近掉毛掉得厉害，公子要是喜欢，可以多做几个挂件。

“还有不少啊，那做件大氅吧，一定很好看。”

九儿表情龟裂，难以置信的看着公子，这人好大口气。

“不会白拿的，你开个价，我一定付钱。”

“可是……”会秃吧，一定会秃的。

“十倍！”君启瑞一锤落定。

九儿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

兢兢战战过了两日天，发现公子没再提大氅的事，九儿才放心下来。

三月初，天气渐渐回温，阳光照得人暖烘烘的，九儿正在晒被子。狐狸终究不是人，掉下来的头发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变成狐狸毛，九儿怕被人发现，最近换洗特别勤，房间更是时时打扫，扫帚不离手。

君启瑞面色凌重，快步从东屋回来：“快给我换套白衣素服，不要有暗纹刺绣的。”

“出了什么事吗？”九儿连忙在衣柜里翻找，在最底下抽出一件素衣。

“林家公子夭亡了，今天开灵，待会你也去换身衣服。”君启瑞顿了顿，“耳坠也不要戴了。”

九儿愣住，他死了？那日只把他扔到了山里，走时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就死了？

其实林炜一大半是吓死的，那日九儿情急之下露出的利爪，把林炜吓得半死，又一个人在荒郊野岭，周围还有狼啸声，胡思乱想了一晚，只觉得周围都是魑魅魍魉，有厉鬼前来索魂，嘴里嚷嚷着“水儿，别过来，都是母亲下的令，你一个丫鬟怎能在我还未成婚的时候怀上我的孩子呢？”直到后半夜温度渐低，最终没能挺过去。

君启瑞见九儿还在发愣，不由催促道：“快点，父亲那边还在等着。”心里不禁疑惑，寻常人家办事都会提前一日通知，林家怎么弄得如此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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