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你不喜欢吗？”柳清珏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落在她身上，讽刺地笑道。

她记得上一世，这个妹妹跪在她面前要入宫时，是如何说的——

对白子洲仰慕已久，苦于她才耽误至今。

柳鸢儿被她说中心思，面上一阵红一阵紫的，半晌才道：“姐姐这不是故意折辱于我么！”

“既然觉得是折辱，你又站在这儿受气。”柳清珏一手扶书，一手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慢条斯理道，“等着我再折辱你不成？”

“柳清珏，你！”柳鸢儿被她气得不成，狠狠一跺脚，口不择言，“你不过是个不三不四的……”

“出去！”柳清珏不等她把话说出口，便重重地将茶盏放下，冷声道，“不敬嫡姐，口出狂言，杜姨娘好教养！”

“总好过你没娘管教！”柳鸢儿高声道，声音尖锐得刺耳。

“我娘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女，而你……”柳清珏的眸色顿时便沉了下去，目光冷冽地刺着柳鸢儿，声音冰凉：“不过一个青楼妓子的女儿，怪不得教养成这般模样。”

“软玉。”她扬声道，“送二小姐出去。”

“你敢！”柳鸢儿见状，忙往后退了一步，双目通红，咬牙道。

“我如何不敢？”柳清珏嗤笑一声，直直盯着她的双眼，道，“你若不自己滚，就别怪我把你扔出去了。”

“你就不怕父亲怪罪！”柳鸢儿疾声喊道。

柳鸢儿性格刁蛮，平日在房里对着下人非打即骂，一张巧嘴哄得柳清钰贴贴服服，哪里受得了闲气。

“那就让他瞧瞧，看看他的好女儿红口白牙，胡说八道！”柳清珏高声喝道，“软玉！”

“请吧，二小姐。”软玉横着秀眉，朝柳鸢儿翻了个白眼，摆了个送客的手势，语气冷硬道。

柳鸢儿被她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甩袖走了。

“都下去吧。”柳清珏把书扔在贵妃榻上，闭着眼揉着眉心，几不可闻地叹息。

众人忙应声而退。

“把自己气成这样，又何苦呢？”门才合上，男子的声音便在房里响了起来。

柳清珏一眼瞧见梁上那人，冷笑一声，凉凉道：“靖王殿下也做起了梁上君子？”

“我倒是想偷一回香。”白子夜从横梁上跳了下来，话里带着笑意，却意外的带了七分真切。

他的目光凝在柳清珏身上，含着几分宠溺。

她大抵早就忘了，幼时冷宫里她朝他伸出的手。

那一抹笑，他记了十年。

柳清珏翻了个白眼，显然并不信他，只道：“你也不怕我把你扭送官府。”

“可真是狠心，唉。”他装模作样地叹气，直逗得柳清珏笑出了声，将图志往他身上扔去，叫白子夜接住了，勾起了唇。

正在此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最刺耳的是女人的哭嚎。

“今日我便要问问大小姐，缘何这般对她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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