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就在这样无比诡谲的氛围中开始了。

蒋柏生面不改色地开场致辞，其中满满的对陈启文的嘉奖和肯定，只是此刻的陈启文，连一个假笑都挤不出来。

更令人惴惴的是，从头到尾，蒋柏生的目光都没有离开我的脸蛋。

他始终微笑地盯着我，像盯着自己的掌中之物，只等合适的时机送入口中。

致辞完毕，陈启文脸色铁青地上台领奖。

蒋柏生依旧不肯放过我，颁奖的同时意有所指道：“我记得，启文曾经说过，会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公司。不知道，包不包括……”

说这句话时，他还在看我。

甚至合照时，他故意拉了拉领子，好让那两个字被拍得更加清晰。

我一秒也坐不住，逃似的离开会场，冲去洗手间，将冷水一把一把泼上脸。

闭上眼，蒋柏生的笑依旧不断地放大、闪回、轮播，阴魂不散。

好不容易冷静一点，我往回走，路过安全出口时，听见了半掩的门后传来激烈的对话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很确定，这是陈启文的声音，他正拼命压抑着嘶吼，从紧咬的齿间逼出这几个字。

与他相比，蒋柏生怡然地像在游戏：“反正不想***。”

“……”

蒋柏生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对方的怒不可遏，懒懒道：“把她送给我吧。”

“你想都不要想！”

“可我就是想。”

隔着缝，我看见蒋柏生正吐着漂亮烟圈，挑衅地散在陈启文的脸上。

陈启文闭上眼，胸脯几下起伏后，他终于冷静下来似的。

压低了嗓开口：“蒋先生，你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叫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的意思难道是，等到有一天是时候了，他就会拱手把我送给别人？

我完全理解不了这段对话，正一团乱麻时，突然走来一个服务生：

“小姐，您是在找下楼的电梯么？”

他声音不小，绝对惊动了交易的二人。

我赶忙摆手，撒腿就跑。

但还是听见门后传来蒋柏生的笑声：“完蛋，都被你的小东西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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