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任何踪影。我又回到二楼自己办公室，给家里打个电话询问。干爸说，干妈由粮库一个女同志陪着，坐电动三轮车早就走了。这时，我才觉得干妈可能直接上诊所了。我回到楼下，骑上自己的旧自行车，向西街那木斯乡诊所急驰。这里我要解释一下，在我认识干妈后，我就把楼房和轿车都卖掉了，在西街里小区买了两间平房住下。上下班也开始骑自行车。这样更经济些，因为我的经济条件不如从前。不是电厂时的高工资了。

来到诊所。锁了车，上二楼，进了中医科。一问任大夫，才知道干妈还没来。我又回到楼下去等。过了10分钟左右，才远远见到一辆三轮车的影子。车里果然坐着干妈和二粮库职工孔姐。车到近前停下，我赶紧去搀干妈。干妈这次病得厉害，走路疼得直哎哟。车钱4元，我替干妈付过。孔姐家住附近，我谢过孔姐的帮忙，就独自搀着干妈上楼。二楼虽然不高，但干妈上得很吃力。我连搀带托，总算把干妈送到任大夫屋里，任大夫，在本市很有名望，是个了不起的名医，人送外号任高手。号脉一绝，仅凭脉象，就可说出人的病在哪里。现已60多岁，退休后单位回聘，单位每月给他工资1万元，每天自己开皇冠轿车上下班。任大夫见老患者前来，又见病得这样重，忙放下别的病人，先给她医治。任大夫边拿银针边说：

“这病西医叫腰间盘突出，我们中医不这么叫。”

说着，将几根银针扎入干妈的腰部正中。拔出后，又让我搀着干妈绕地行走。接着，拿起桌上一张白色处方单，准备开药。干妈说：

“对了，我嘴起泡，口腔溃疡一块用药治吧。”

任大夫停住笔，安慰道：

“还是看好眼前这个病吧！”

我拿了方，看到上面都是中药名，什么当归、黄芪、人参、枸杞、茯苓，还有几处，用A、B 、C、替代的药名。身旁的人说，这是怕患者不在医院抓药，代号，只有本院的药师知道是什么中药。医院现在是以药养医，患者要是到外面抓药。医院就得赔黄了。 我一个人下楼划价、交款、抓药。回到楼上，已是中午11 点半，医院该下班了。干妈刚扎完针，仍走不动，只好等一会儿。任大夫说：

“不忙，我先走，门是自动锁，你俩一会儿走时，门一带就行。”

大夫走后，干妈又歇了片刻。然后，由我搀着下楼，她身子一侧靠楼梯，一步一歇，好半天才到了楼下。

这时，干妈的大儿子晚程来了。干妈叫晚程到外面找一辆夏利轿车，这样上下车方便，车费定在5元。晚程一连拦了三五辆车，都是价格不妥告吹。最后，晚程跟一个电三轮司机问价，人家说，只有5元费用才能合得上。晚程回来跟干妈说明情况。干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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