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看得清清楚楚，当时我就在田埂里坐着。那时候天也擦黑了。我看见一辆打着远光灯的车开过来。那时候是个拐角，车灯刺到我的眼睛，我就站起来了。然后就看到了那一幕。”说话的人是个瘦小的中年男子，肤色很黑，牙齿很黄，喜欢抽烟的表现，脸上道道皱纹跟饺子皮似的，深得很。一看就是成天劳作的人。

他的妻子站在一旁，不断地冲他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他不要说出来，以免祸从口出。董秦事件被报导有一段时间了，王大成夫妇两也肯定知道，但是只字为对外提起，想来也是他妻子拦着的结果。

余博文手插进裤子口袋，温润笑道：“你可以说说你看到撞车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吗？”

王大成倒了一碗水，一口气喝干，大碗“啪”地敲在杨木方桌上，神情愤愤，道：“那个女人真是狠毒，虎毒尚不食子，她是看见了车子开过来，就把孩子推出去了。那孩子还没叫出来飞出去了。那车也开得真是快！这么快能不出事吗？！”

“是啊，他开车超速了。实在不该。可是那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余博文小心翼翼道，一边观察王大成的表情。

“我哪知道呢！兴许是为了拿笔赔偿吧。”王大成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在责怪这个女人不该这么心狠。“不过我听说那个女人不见了，不晓得是不是那个开车的人干的。”

余博文不顾王大成的老婆的怒视和明里暗里的恶意，和王大成聊了个透彻才装作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离开。

王大成答应出庭作证了。

同时杨敏也找到了，她昏死在一个街道小巷的角落里。那条小巷是筱婕经常去玩的地方。许是杨敏太过伤心，记错了开庭的日子，竟跑去那小巷缅怀自己的女儿。后因伤心过度；体力不支晕死过去，第二天才悠悠转醒。

开庭当日。

“请被告证人王大成说话。”

王大成环视了四周一圈，在脸色苍白的杨敏那停顿了一下，又认真地看了一眼抿着嘴表情严肃的董秦。他口齿清晰缓缓道：“事发当日，我在农田干农活，后来车子的远光灯闪了我的眼睛，我就站了起来。

“亲眼看到一辆银色的跑车撞到那个女孩子的！那个孩子一下被卷到车轱辘底下去了，喊都没喊一声。”

董秦气结，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反驳：“你含血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法庭之上，不得喧哗。”

董秦把剩下的话憋在喉咙口，怒视着王大成。那王大成也不畏惧，只抬头挺胸装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易寒把目光移到余博文身上，只见余博文也皱着眉，显然他也不知情这个王大成会临时反咬一口。

“我这还有一沓钱，是一个男人给我的，说让我上庭做伪证。但是，”王大成昂首挺胸，咬重了字音，“我相信法庭是公正公平的，法律会制裁那些妄图危害祖国危害社会危害人民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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