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衣径直地走到了洛凝霜的面前，微微俯身，身后的两名侍女，忙不迭地上前，一人为她披上了狐皮大氅，一人为她撑起了油纸伞。

“啧啧……”洛云衣啧声，美目轻瞥，“姐姐，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呢？所有的一切，都怪不得别人，姐姐，皇上已经下令，将你凌迟处死，但我股念着姐妹一场，不忍心看你……哎……我昨儿苦苦恳求皇上一夜，他才愿意听我的，只是，皇上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要让我代替姐姐成为大兆国的一国之母。”

冷风卷起了飞雪，灌进了洛凝霜的领口之中。

她的脸色苍白似纸，水袖之中的双手紧攥成拳，颀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这不可能！他许我皇后之位，乃是因为我对大兆国所做的贡献，十四年来，我呕心沥血……”

“呕心沥血？！”洛云衣冷笑，揶揄道：“这四个字，姐姐还真好意思说啊，你谋害秦王，让皇上背负兄弟相残的恶名，你构陷妃嫔，使得后宫鸡犬不宁，每一条罪名，都够你死上几百次的了。”

洛凝霜口中银牙紧咬，双眸射出粼粼寒光，“若非我洞若观火，解决掉了秦王，他数万大军定血洗京城，舒昭仪与秦王暗通款曲，若非我铁血手腕，只怕，他们早就内外勾结……”

她紧咬牙冠，丝丝鲜血顺着她的牙缝流出，她很，她痛……

为了他的皇位，她不惜双手沾满鲜血，为他铲平一切障碍，成为后宫之中人人口中的毒后，可是，如今天下太平，他却不需要这样狠毒的皇后了。

“皇上殷明睿智，乃是天下民心所向，怎会和你一个心如蛇蝎的妇人有关联，姐姐，你若肯自我了断，或许……”洛云衣唇畔含笑，可笑容却比这寒冬更加阴冷。

“我不像你所说的话，让百里齐亲自来见我。”洛凝霜冷然道。

“呵！”洛云衣睨了她一眼，抬手扶了扶鬓间九凤钗的流苏，“这会子功夫，皇上应该在碧桐书院，捉拿你的那个逆子呢。”

“你……”洛凝霜狠狠地剜了洛云衣一眼，她用力地捏了一下自己发麻的大腿，“我不相信，城儿乃是皇上的骨肉，皇上不会……”

“不会？！”

不待洛凝霜把话说完，洛云衣倏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冷声冷气地说：“他为了救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母后，不惜在本宫的稷儿吃食之中下了鸩毒，若非本宫及时发现，现在死的可就是本宫的孩儿了。”

“城儿不会如此。”

“他当然不会。”

洛云衣凑到了洛凝霜的面前，目光阴鸷宛如毒蛇吐出了猩红的信子，勾唇冷笑，又似九幽鬼魅，“是我告诉他这么做的，当然，我是不会伤害到我的稷儿的。”

“你这个毒妇！”洛凝霜拼劲了身上的力气，猛地朝着洛云衣扑了过去，“我今天就算拼的个鱼死网破，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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