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下一扫，瞧见徐曼正跟她的闺蜜毛晓敏坐在靠窗的位置，两人似在交谈些什么，徐曼的神色之中有着不忍之色。

但随即，他便见到徐曼轻嗯中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一抹狠辣。

重生后，耳聪目明，相隔数米都能听到那两个女人的轻语。

“看见没，就他那样，一身仿品地摊货，还用老款诺基亚，要车没车、要房没房，哪儿配得上你？现代社会就要现实，没物质又哪里来的爱情？”

“别说了……”

“人穷还不让说了？叶少比这小县城来的穷腿子不知好千万倍。”

方浩嘴角勾了勾，走到二人对面，招呼也没打就坐下。

毛晓敏白了两眼又要说话呵斥，却被徐曼拦下，微笑着问方浩要喝什么，她请客。

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可觉的疏远。

前世，他不曾察觉，今生岂会继续装傻？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待会儿还有课。”

徐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中还闪着挣扎，终是无法下定决心说出……分手！

从高中到现在，岂能没有点感情？

“曼曼，你要是说不出口，我来替你。”毛晓敏一拍桌子，质问方浩，“我说你耽误曼曼那么久还不够？做人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趁早离开，对大家都好，保留点面子，别到最后落得跟个丧家犬似的……”

“聒噪，”方浩猛地一瞪眼，戾气外散，吓得毛晓敏连打两个激灵，“这是我跟她的事，有让你插嘴？”

若不是还没到教训毛晓敏之时，方浩早都一巴掌抡了过去。

仇恨，必须一点点还，他要的不是简单杀人，而是要叫毛晓敏这些人一点点绝望，后悔来到世上，后悔得罪他。

“够了，”徐曼忽地抬头，神色决绝，“方浩，你……你配不上我……”

配不上？

方浩笑了，“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们教你的。”

虽是再次面对，可心为何还是难受，竟有那么一丝疼痛蔓延。

徐曼深吸气，说：“我们……分手吧！”她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支票推到方浩面前，“这里有一百万，算是感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

想像中的质问没有出现，方浩的愤怒和不相信也没展现于脸上，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看了数秒。

“君待我如初，我待君如故……”他缓缓拿起支票，上面的零的确是一百万，“记住你今日的决定，待得后悔时，你面前的人将与昨日道别。”

他的平静太超乎寻常，脸上让人看不出有丝毫波澜。

“少装逼，给你一百万分手费还嫌不够？再逼逼，信不信老娘找人打断你的腿，让这钱变成医药费。”毛晓敏呸了声。

方浩仍旧笑而未语，徐曼却是又开口：“分手费也好、感谢费也罢，今后，你我一刀两断，拿着这点钱去做些生意，也够你过下半辈子了。”

一百万过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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