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渐渐模糊，将那衣服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上面还有迟雾的温度。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回归了平静。

直到天已大亮，宋叙言才慢慢抬起头，赤红色的眼望着落地窗外的晨光。

他知道，迟雾已经彻底走了。

无论她的灵魂到底存不存在过，梦里的话却是她真正的诀别。

宋叙言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再像昨晚那样颓废地痛哭。

他还有小宝，迟雾叮嘱过他，要好好照顾小宝……

突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宋叙言拿过一看，是程溪。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而后才按下接听键。

“什么事？”

“总裁，赵明薇出了车祸，听说伤到脊椎，瘫痪了……”

宋叙言一愣，陷入了沉默。

程溪迟疑了几秒后问：“总裁，您还是决定收购赵家公司吗？”

良久，宋叙言淡漠回道：“收。”

“……是。”将要挂电话时，程溪突然又说，“对了，赵家说赵明薇想见您一面。”

宋叙言本想拒绝，但又沉默了几秒后开了口：“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撑着额头将所有的情绪都平缓了下来后打电话叫了司机。

因为怕小宝没有安全感，便带着他一起去了医院。

只是在让司机照顾好他后，他独自一人进了住院大楼。

病房外。

江母捂着半张脸伏在江父的肩头抽泣着。

得知赵明薇瘫痪了以后他们只觉天都塌了。

他们宁愿公司破产，贱卖给宋叙言，也不愿赵明薇下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但一切都晚了。

宋叙言脚步止在病房门口，冷眸扫了眼面前的夫妻。

江母和江父通红的眼中带着些许恨意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宋叙言一言不发地走进病房。

病床上，赵明薇戴着颈托，头、手臂和双脚都缠着厚厚的绷带。

白皙的脸上满是擦伤，狼狈又可怜。

看见宋叙言来了，赵明薇眼眸一亮，抬起颤抖的右手，想要拉住他。

“斯然，你，你心里……有我的对不对？”

她蹭破的唇角弯着，笑中却透着几分凄凉。

宋叙言眸色一沉：“见也见了，好自为之吧。”

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准备离开。

“斯然！”赵明薇忍着全身的痛，含泪望着他的背影，声音发颤，“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也只是比迟雾晚一些遇见你而已啊……”

默然片刻，宋叙言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病房中：“但是你始终都不会是她。”

闻言，赵明薇眼眸一震。

在那背影彻底消失后，泪水夺眶而出，刺的伤口如火烧一般的疼。

她爱宋叙言，想和他在一起，她错了吗……

一个月后，墓园。

宋叙言将一束白百何轻轻放在墓前，抬起手抚了抚碑上的照片：“入冬了，天气冷，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从你嘴里听到这话还真的别扭。”

萧羽的声音忽然在身侧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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