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年念清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脸色没有太难看，反而习以为常。

谢商言这样的男人，最不缺的就是络绎不绝的女人。

她像古时候心胸宽广的大房一样，什么都没有过问。

她走到谢商言身边喊道，“商言。”

谢商言问道，“你来干什么？”

年念清放下手里的酒盒子，说，“我得了一瓶好酒，知道你在谈生意，就顺路给你们送过来。”

“来晚了。”

年念清收紧手指，客套似的问，“商言，姜小姐这是怎么了？”

谢商言看向她，“这你得去问她了，我跟她不熟。”

年念清转过身时，姜槿乐已经收拾好了自己。

不管是着装还是情绪。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我是李总的女伴，跟着他一块来跟谢总吃饭的。”

年念清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她眉头皱得更深，“你不是化妆师吗？”

谢商言嗤笑，“女人就只能化妆么？能干的可多了。”

他的笑容在灯光下俊逸得令人酥软，可在姜槿乐的眼里，却是可怕的恶魔。

她被谢商言剥了皮，丢在众人眼前丢人现眼。

年念清明白了其中的潜规则，表情变了变，随后她扫到没有关上的包厢门，里面大床上有一只男人的脚。

她松开眉头，再看向姜槿乐的时候，眼里有几分怜悯。

姜槿乐也看得懂。

她讷讷出声道，“我先走了。”

着急走，一方面是承受不住他们如刀尖似的嘲讽，一方面是她的身体，有点反常。

原本姜槿乐以为是刚才在包厢里动作量过大，短暂的发热，可冷静了那么久，没有得到缓解，身上却越来越热，烫得她的神志有些模糊。

这分明就是出了问题。

姜槿乐想到了跟地中海喝的那杯酒。

问题出在酒里。

姜槿乐忍不住脚步加快，想快些回家，不然再这么耽误下去，不知道丢人会丢成什么样。

可还没有出酒楼，背后就传来了年念清的声音。

“姜小姐，时间这么晚了，你跟我们一起吧？”

姜槿乐停下来，视线模糊。

不消一会，年念清就到了她身后。

“姜小姐。”她喊道。

姜槿乐不想被她看到自己的狼狈，别过脸去，“好，谢谢了。”

只能这样了。

要是她去打车，遇上个男司机，她失控的话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背后的谢商言，视线扫过姜槿乐的背影，黑色长裙下的纤细小腿，走一步颤三下。

他想到了什么，眼底黑沉沉的。

分不清是怒意，还是炙热。

……

谢商言开车，年念清坐在副驾驶。

姜槿乐坐在后面。

她报了地址，“我就在工作室的楼上，那是我的宿舍。”

而后又说了句谢谢。

年念清听出她声音沙哑，“你要是冷的话，后面有毛毯。”

姜槿乐拿过来，顺势躺下。

后视镜里就只能看到椅子上姜槿乐好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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