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因为她喜欢百合，曾当众夸过百合香，自那以后路宁宁就开始学她，从香水到穿搭。

这种廉价的百合香，她曾经在路宁宁身上闻到过无数次。

恍惚间，记忆飘到了大学时那栋教学楼里。

那天，路宁宁喷着百合味的香水，穿着和她同一风格的白裙，站在顾斯年跟前，递上亲手做的便当——

顾斯年却直接抬手打翻，怒气冲红了眼：“路宁宁你贱不贱？婉婉用什么你就用什么，东施效颦只会自取其辱！”

可现在，顾斯年竟然自愿染上这廉价的味道。

向云婉被这刺鼻的味道呛的窒息，心脏处无尽的心酸蔓延，疼的她满头冷汗。

“……我没事。”

她推开顾斯年。

那个曾经连她蹙眉都要心疼半天的男人，此刻却半点不察她的异样。

他似是舒了口气，自然的提到路宁宁：“我去看过她，她瘦的厉害，医生确实说，她活不过这个月……”

“所以呢？”

向云婉打断，直觉这不是他真正要说的。

她沉沉吸了口气，整个肺像是浸在水里，疼的她宛如吞刀。

顾斯年犹豫了一瞬，才小心翼翼说：“路宁宁她马上就要死了，她说她临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给我……”

向云婉眼底瞬间氤氲起水雾，喉咙仿若水肿紧的发疼：“所以你要娶路宁宁？顾斯年，你还记不记你从前发过毒誓，这辈子非我不娶？”

顾斯年牵住向云婉，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婉婉，你别激动，你听我说……”

“一场有无名无实的婚礼而已，反正路宁宁死后我们还会在一起，这并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

向云婉躺在病床上，隐忍握拳的手在发颤。

“整个海城都知道顾向两家联姻，两家还有深度合作，你在婚礼上抛下我已经对不起我，现在居然还转头娶路宁宁。”

“顾斯年，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他是被人夺舍了吗？

否则，那个爱到可以为她去死的男人怎么会这样欺负她？

顾斯年却骤然皱了眉：“婉婉，做人要讲良心，三年前要不是路宁宁给你捐了个肾，你活不到今天，用着她的肾还不知恩图报，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说什么？”

向云婉含泪僵住，三年前是系统救了她，跟路宁宁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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