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栀突然失了声，她刚刚无意间往窗边瞥了一眼，有什么东西坠下去了。她没看清楚别的，但她看到了长发，那似乎是个女人……

陆词只看到初栀面色骤变，像是惧怕什么东西一样面色苍白如纸，上一秒还有些局促的在他面前说着话，下一秒便冲到窗边往下看。

“初栀？你怎么了？”

初栀脸色惨白地看着楼下，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模糊，有几个女生笑语盈盈地结伴走过，楼下一切如常。

可她刚刚，明明看到了……

“你在看什么？”陆词站在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陆词有些不明所以。

“学长，我还有事，不好意思啊，我先走了。”初栀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她抓起书包，甚至顾不得等陆词回应，就离开了。

陆词转过身，有些懒散地倚靠着背后的窗台，凝视着初栀急急忙忙跑开的背影。陆词的脸埋在阴影里，他脸上一直挂着的温和笑意渐渐凝结，他面无表情地扶了扶镜框，反光的镜片下，他的眸色不明。

那个女人，明明是活人，身上却缠着一股尸气，活气被掩，但并无戾气。只是，他靠近她的这段时间，什么异样也没有察觉到。

“奶奶，我回来了！我给您买了您最爱吃的……”初栀推开门，话音未落，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呦，这不是栀栀吗？”

初栀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循着声源看过去，那个坐在沙发上浓妆艳抹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后妈肖艳，她旁边坐着的，是她的父亲初建国。

初栀父母在她小时候就离异了，之后各自重组了家庭，她一直跟奶奶生活在一起。

“爸，阿姨。”

“你不在学校好好上课，怎么跑回来了？”初建国皱了皱眉头，肖艳在一旁修了修指甲，轻声笑了笑，“这你可不能怪栀栀，到底是三流学校，什么都不行。要我说啊……”

“好了！是我把栀栀叫回来的。”老太太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慢悠悠地起了身，她瞪了一眼肖艳，颤颤巍巍地朝初栀伸了伸手，“来，栀栀，到奶奶这里来。”

“奶奶，你坐着。”初栀赶紧跑过去，扶着她坐下。

“妈，您就是偏心她。她跟她妈一样贱骨头，一副克亲相。”初建国按着肖艳的手示意她适可而止，肖艳瞪了他一眼，冷笑道。

“你、你给我闭嘴！我这把老骨头活不了几天了，你，你是想气死我吗？咳咳……”老太太握着拐杖，气得直敲地面，“走，你们都给我走！”

“好了！你少说两句！”“建国！”“出去，都给我出去……”

屋子里闹哄哄一片，肖艳气得摔门而去，初建国面色有些难看，“妈，我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您。”转而对初栀冷下脸交代，“好好照顾你奶奶。”

“奶奶，你别生气。”初栀轻轻拍了拍奶奶的后背，老太太这才顺了顺气，“栀栀啊，你跟奶奶说，是不是在学校受了什么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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