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将眉头蹙得更紧，虽然不是很理解苏轻言的意思，可直觉告诉他，她并没有打消离开皇宫的念头，相反她是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才这样说的。换句话来说，苏轻言现在并非是在和他商量，而是告知自己即将离开的事实。

“一定要走吗？”

尽管已经猜到了答案，荣安还是控制不住地问了出来，或许会出现奇迹呢。

“必须要走，不过走的时候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见荣安情绪低落，苏轻言突然就决定将自己的事情说给他听。或许他不会相信，也或许他难以置信，但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够知道她，作为真正的苏轻言而非空壳仙女。另外，如果荣安是因为她的身份而不舍，也会因此断了这份心思吧？

在确定苏轻言一定会离开之后，荣安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更没有心思去听什么秘密。只是他知道这是苏轻言的一片好心，所以没有拒绝罢了。

“其实我并不是什么仙女，而是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上的人。你们这里的人这么迷信，既然相信神仙的存在，那肯定也相信有阴曹地府和牛头马面吧？”

苏轻言喝了一口茶水，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开了口。

而荣安本想着她或许只是开口安慰，却不想苏轻言一开口就说出了让他震惊的言辞。她不是仙女？不，她一定是仙女，不然又怎么可能让母后起死回生呢？

见荣安吃惊的模样，苏轻言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心情也因此变得沉重。果然还是很在乎她的身份的呢，现在已经知道了她不是仙女，应该不会再多做挽留了吧？

“没错，我不是什么仙女，只是凑巧被牛头马面勾错了魂魄的倒霉鬼而已。至于皇后娘娘的性命，也是我拿离开皇宫为条件换回来的。是不是很失望？”

苏轻言笑得灿烂，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离开的决心，又将自己不是仙女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荣安没有做声，各种事情各种声音统统混在脑海里，让他短时间内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哦。不要看我现在才这么大点儿，我的灵魂可是已经过了十八岁的，所以才一出生就会说话。至于大家都叫我仙女的事情，都是牛头马面搞的鬼。”

苏轻言继续自说自话，也不去看荣安的脸色，更不想去管自己现在糟糕的心情。只要今天过了就可以安心了吧，一定是这样，只要离开皇宫她就会将这段时间的记忆抹除。

荣安看着面前又哭又笑的女子，终究按耐住了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任凭自己的眼泪也跟随着砸了下来。

“你走吧。”

荣安拿衣袖擦去了泪水，尽量平静地向苏轻言告别，然后率先离开了轻言居。

你说得对，这皇宫确实是个吃人的地方，我不该自私地留下你和我一起面对。虽然不怎么相信你说的异世论，却也不得不把它当做你想要离开的藉口之一，现在我能做到的就是放开手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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