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打量了我一眼，好像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叫陈伟，说不定以后咱们还在一起呢。”警卫说着话扔给我一支烟。我一愣，问道：“你咋知道我们会在一起？”陈伟嘻嘻一笑，说道：“人家都是银行学校毕业的。像咱们这种退伍军人，来了不干保卫科还能干啥？”我点点头，心想，这事也对。

为了套近乎，我看看手里的香烟，说道：“银行工资就是高啊。你看看，你干保卫科，抽的竟然是阿诗玛。”陈伟一笑，有些玩世不恭的表情看着我，说道：“谁告诉你银行挣钱多了？这是别人送给我爸的烟，我拿了两盒来抽。咱俩算是有缘分，正好让你赶上了。”说着话，陈伟弹弹烟灰，指着楼上说道：“人事科在三楼，你赶紧去，不然薛科长出去，你就得等了。”

告别陈伟我进到银行大楼，这里全是办公区域，营业厅在另一边。打量了一下四周，咋还没有想象中的珠光宝气呢？看到我呆头呆脑的样子，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问我是干什么的，然后给我指指楼上，说是人事科长在第二间办公室。

敲敲门，里面一声懒洋洋的“进来”。进去以后，办公桌的后面坐着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这就是薛科长？我有些忐忑的把通知书拿出来，薛科长接过来看了一眼，站起身热情地与我握手，说道：“我早就认识你，上次听过你的报告。欢迎啊，英雄来到我们银行了。”

我被薛科长的热情感化了，刚才不安的心情放松了许多。薛科长一边给我倒水，一边给我介绍着银行里面的事情。银行里的部门各岗位，我除了知道会计和出纳，其他的啥也不懂。所以，她不住地讲，我不住地点头，可是一个字也没记住。

谈了一会儿，薛科长站起身说道：“走，我领你到宁副行长那边去，他分管人事。”此时我的大脑已经不能做出反应了，只会按照薛科长的话去做。

来到二楼一间办公室门前，还没敲门，门里走出一个男人。我想起来了，这就是打断我“英模报告”的那位。薛科长还没开口，那位宁副行长说话了，“啥事？先到里面等着我，我去去厕所就来。”

坐在宁副行长办公室的沙发上，我这才知道了啥叫富丽堂皇。水晶吊灯，红木的办公桌，真皮的沙发，还有数不清的摆设。你看看人家的桌子上面，竟然摆着一只玉雕的“狮子”。后来才知道，那叫貔貅，只吃不拉，保佑发财。

从耀眼的工艺品上收回自己的目光，我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可是那位宁副行长，那次打断我的“英模报告”，会不会对我有成见呢？突然，闻到一阵飘进来的屎臭。不会吧？刚才从走廊上看到厕所了，隔着好几个门呢。想到这里，我偷偷打量了一下徐娘半老的薛科长，难道是她放屁了？不会。我只能怀疑是自己。可是，自己没有任何生理反应啊。于是，我明白了，这也就是老人说的铜臭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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