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和不安攀上心头，顾慧英堪堪开口：“妈，我……”

“我可担不起你这声妈。”

吴秀芳抬手打断，寒心斥道：“当初看你白白净净，又是读过大学的知青，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做出那么不知廉耻的事！”

“够了。”

安柏竹出声阻止，放下手中柴刀：“妈，你进屋休息吧。”

吴秀芳欲言又止，最后瞪了眼顾慧英，才憋着一肚子火进屋。

顾慧英握紧双拳，视线从吴秀芳身上挪向了安柏竹，张了张口，哑声说：“对不起。”

这句迟来的道歉，跨越了两辈子，是她欠他们的。

安柏竹抱起劈好的柴，语气如冰：“如果你真觉得对不起，就少让妈生气。”

话落，他径直进了厨房，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的门，顾慧英心想被揪住了似的，疼痛伴着窒息感。

安柏竹当初跟她结婚，并不是喜欢她，只是为了让婆婆心安，在家休假养伤时，他宁愿在狭小的厨房支个床，也不愿跟她睡一个屋。

抬头望着天边圆月，顾慧英深吸了口气。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她一定改过自新，好好过日子。

次日。

顾慧英早早起来，趁着安柏竹出去，进厨房把早饭做好端进屋。

又主动盛了碗米汤，端给正纳鞋底的吴秀芳：“妈，先吃饭吧。”

然而吴秀芳看也不看，放下鞋底拿起地上的竹篮出去干活了。

顾慧英僵在原地。

这时，安柏竹走了进来，她忙敛去失落迎上去：“你回来了，赶紧趁热……”

可话还没说完，安柏竹把一张返城证递了过来，清冷的嗓音像寒风席卷而来：“你嫁给我，要死要活图的不就是这个吗？”

“拿着返城证，马上离开我家。”男人的话如滚油浇在顾慧英心口，烫的她手发颤：“你要赶我走？”

“与其跟别人一直偷偷摸摸，倒不如光明正大的来往。”

明明没有指名道姓，安柏竹的话却像巴掌打在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但她不能走。

重来这一次，她想要努力一把，走进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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