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308年十月,岳帝驾崩于东宫正和殿。岳帝在位二十余年,无以至汴朝之盛也。然则内外之患不曾发,保得各国二十余年无一乱矣,其下百姓无受灾苦,此乃汴朝乱世前之大幸也。
——《汴史》
朦胧的纱帐里,女子一身缟素,白锦为底,银丝刺凤。玉手点上香料,昏暗的光线里透着袅袅白烟。
一个工人撩开纱帐,道:“娘娘,君将军来了。”
“都叫人下去吧,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得进来。”她走向帐外,刚好间君夙从外面走来,她不禁莞尔。
“皇后深夜唤微臣来,所为何事?”君夙向皇后微微行礼。
“陛下驾崩,无遗诏传位,皇位之争必将在朝野掀起一番风浪。国不可一日无君,历年来皆以长子继位。本宫的觅儿乃皇家正统,理应继位。可惜觅儿年纪尚幼手无实权。依将军之见,该如何?”皇后正经的说着,似真为汴朝所想,句句诚恳。
“皇后日后尊为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臣怎好乱言?”君夙轻轻一笑。
“哦?”皇后挑眉,“当日陛下驾崩,君将军与尊夫人也在侧,敢问将军……本宫是否该——彻查?”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也不与将军客套。将军的身份真个汴朝除陛下外可只有本宫清楚。北庄国到底安得什么心思,本宫也不挑明。以将军的才智,一点小地位又如何?”
君夙闻言不由笑出声来:“呵!皇后玲珑之人,臣佩服得紧!”
“本宫怎好与将军比?本宫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将军才是。”皇后又道,“为表诚意,本宫将娥儿许给将军如何?”
“娘娘,臣家中已有妻室。”
“哦?一个女人而已,将军何必在乎?”皇后轻笑,“休了如何?论才情,娥儿难道比不得尊夫人吗?”
一个女人而已……休了如何?
休了如何?
休了如何?
君夙端着美酒立在窗前,夜风掠过他耳边的鬓发,带着丝丝冷意,清俊的脸上显出一丝迷惘。
“公子,古丘已回北庄,我们是否该……”白妙在身后道。
“这么快啊……”
“公子真的……”白妙顿了顿又道,“真的打算娶秦娥吗?其实娶她倒是比凤游好很多。”
“毕竟她是皇后的侄女,秦丞相的女儿,对北庄来说也有一定好处。”白妙道。
“你也想让我娶她?”君夙冷笑,“只怕……她配不起。”
“公子不可为一个女子拖累。”白妙肃然。
“休了她……又如何呢?”君夙苦涩的笑了笑,“白妙,待新帝登基,我们便回去吧……”
现在已经到了秋末,屋外的草地上开始结霜了,老榆树的叶子已经掉光了。
阿初坐在床边,从枕边拿出君夙送的那支笔,上面的花纹清晰精致。
汴朝开始乱了,那个人又能干什么呢?这些……是不是他要的呢?然后呢?反叛,还是顺从其他侯国……
她不愿意想了,她根本看不清也看不懂。她就想这样一辈子跟在君夙身边也不错。娘说这里嫁了人的女子就要三从四德,相夫教子,一辈子跟在丈夫身边。她想即便日后会发生再大的变故,她也不怕了……
尽管外面最近将君夙要娶秦家长女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她也是不在乎的……
(ps:快进入第一卷的结局了,支持的亲们一定要力挺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