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人真的有可能会变成另一个样子吗?”顾明烟一直想不通,为何墨景元要对自己这般体贴耐心,这与自己所预料的根本不一样。她能忍受墨景元对自己所有的冷嘲热讽,但就是不能习惯他对自己的呵护备至。为了她的事情又是换宫殿,又是查凶手。他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解。
白素婉虽然不知婕妤这番话是何意,但也能看得出来婕妤仿佛陷入了一个痛苦的深渊之中。身临其境却茫然不知。
“奴婢不知道这人有没有可能变成另一个样子,但是奴婢知道,一个人的心本来是什么样子的?他的人就是什么样子的。”
顾明烟听了她的话,不禁疑惑地望着她,莫非她听出了自己话中的意思,不过这些东西想来想去,只令自己感到压迫无奈。旋即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咽进了肚中。
景丽宫
季妃未卸去铅华,只是独自一人坐在那黄铜镜面前,眼眸之中仿佛暗藏心事。
玉雕轻移莲步来到了她的身旁,俯身道:“娘娘,天色已晚了,该歇息了。”
季妃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看起来仿佛石化了一般。玉雕只好压低了声音,又轻唤道:“娘娘……”
“吵什么吵!”季妃突然勃然大怒地将桌子上的首饰全部都一挥扫到了地上,一声猛喝令玉雕惊得赶紧跪地。
“娘娘恕罪……”
玉雕面色发白,紧咬着薄唇,又不知道这是哪里得罪了娘娘。不过季妃娘娘喜怒无常的她倒是习惯了。
季妃缓缓吸了一口气,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鬓,一脸冷傲道:“那个御膳房的奴才可打发了?”
“已经打发了,今天晚上就能出宫。”玉雕低眉敛目的看着季妃,那天晚上就是御膳房里面的一个奴才装作腿瘸的样子在碗里下了东西,又故意安排叫那些宫人看到,所以他们才会一口咬定就是芸儿下的毒。
季妃冷哼一声,又问道:“牧言邵是不是也在调查此事?”
“是,都督大人好像对这件事情格外的上心,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莫非……”玉雕不仅开始了联想。这若是一个都督和宫女有了私情,也是可以大做一番文章。
“莫非什么?你难道以为一个禁军都督还能跟一个宫女有什么勾结吗?”季妃高声呵斥一通,又俯下了身子,狠狠掐了她一把。
玉雕吃痛的咬紧了嘴唇,一双无力的眸子已经噙满了泪珠,心有不甘地发问道:“那是?”
“还不是为了那个顾明烟。哼,整个骚气都已经蔓到了前朝。”季妃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玉雕摸了摸自己发青的手臂,略略颔首,道:“听说皇上又给那个小贱人身旁安排了一个医女,不如我们将那个医女买通,再让她去顾明烟的饮食里面下药。”
季妃不满地望了她一眼,冷道:“本宫身边怎么多了你这么个愚蠢的奴才,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皇上这么在意她,怎么可能不会查出到底是谁害的,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